尽管全球已有30多亿人注射了新冠疫苗，有个关于新冠疫苗的重要问题却一直悬而未决——疫苗对老年人究竟有多好的效果？

问题的答案对于全球防疫具有重要意义。许多研究发现，老年人是最易感染新冠，也最容易出现重症、甚至死亡的人群之一，是防护的重中之重。但另一方面，许多临床试验却很少招募80岁以上的高龄老人，难以让我们验证疫苗的防护效果。

今日，顶尖学术期刊《自然》以“加速预览”形式在线发表的一篇论文填补了这一空白。研究发现了一个触目惊心的事实——在接种一针疫苗后，有将近半数高龄老人的血清没有产生中和病毒的能力！

在这项研究中，来自英国剑桥大学的研究人员们招募了140名接种者，其中80名是80岁以上的老人（高龄组），剩下60名是较年轻的医护人员（年轻组）。他们均接种了mRNA疫苗BNT162b2。自第一针疫苗接种后，科学家们就对他们进行了追踪。

疫苗的效力和接种者的年龄有关系吗？为了回答这个问题，研究人员们先分析了不同接种者体内的中和抗体活性，而分析的结果令人震惊：在刚接种完第一针疫苗的3-12周内，80岁及以上老人的血清中和能力呈断崖式下跌！从几何平均滴度的水平看，这些老年人的数值不到年轻组的一半，表明他们体内识别病毒，进行中和的能力可能更弱。

更夸张的是，其中有一半高龄者居然没有显示出任何中和病毒的迹象！

▲接种一剂mRNA疫苗后，80岁以上高龄老人的病毒中和能力呈断崖式下跌（图片来源：参考资料[1]）

可以想象，在随后的几种新冠变种病毒测试中，老年人的免疫系统也几乎不设防——80岁以上的人群即便接种了一针疫苗，体内的产生的中和能力也远逊于年轻组。

对于这一发现，研究人员们做出了他们的解释：首先，老年人体内产生抗体的B细胞克隆更少，好比缺乏训练免疫大军的军营；其次，老年人的B细胞产生体细胞超突变（SHM）的能力更差，生产出有效抗体的能力也更低，如同军营的教学质量较差；第三，老年人血清里的IgG水平更低，可谓是中和抗体“兵力不足”。

▲针对多种新冠变种病毒，80岁以上老年人在一针疫苗接种后，免疫力显著不如年轻群体（图片来源：参考资料[1]）

综合其它一些因素，就能理解为何老年人群在接种一针疫苗后，依旧可以出现重症感染病例。这是因为他们的免疫力并没有得到预期的提高。

那有什么方法可以保护这些脆弱的人群吗？有的，还很简单——按计划接种第二针疫苗即可。随着时间的推移，研究人员们也获得了接种者打完第二针疫苗后的数据。可喜的是，无论是高龄老人还是较年轻的人，所有参与者在打完第二针后，中和抗体的应答水平都不相上下。即便是第一针接种后没有产生中和能力的群体，在第二针接种后，中和活性也有显著提升。

而且对于几种新冠变种病毒，接种过两针的高龄者其血清也能产生不俗的中和能力。

▲即便是老年人，两针疫苗也能带来理想的保护力（图片来源：参考资料[1]）

综合来看，研究人员们发现半数参与研究的高龄者在一针后无法带来理想的病毒中和能力，而想要让高龄老年人的免疫力达到优化，必须要接种两针疫苗。这一发现对于全球疫苗接种计划具有重要意义。

正如论文最后指出的那样，对于属于高风险人群的老年人，有必要采取特定措施增强疫苗应答。在变种病毒大肆传播的地区，更有其重要性。倘若延迟接种疫苗，可能导致防护效果不理想，反而会为耐受疫苗的新变种病毒提供变异的空间。

参考资料：

[1]: Collier, D. A. et al. (2021) Age-related immune response heterogeneity toSARS-CoV-2 vaccine BNT162b2. Nature https://doi.org/10.1038/s41586-021-03739-1